【五悠】夹竹桃
原作向ABO
高亮提醒⚠️：伪Alpha的Omeg五条*对别人信息素没什么反应的伪Beta的Alpha虎，是OA
cp绝对的五悠only，不拆不逆，无副cp，其余均为亲情友情向
大致是交流赛后某个时间段，无涉谷战
全文1W2，只是想写个温馨的小故事，不会有任何迷惑操作
虎杖悠仁是一个伪Beta的Alpha。
并不是他想装 //B，只是除了腺体和信息素以外他和Beta没有什么区别，能闻得到他人信息素的味道却没有过什么反应，易感期也只是有点嗜睡，曾执行单人任务期间遇到处于发q期的Omega也能面不改色，收好自己的信息素替人叫了救护车，保持着距离护着小姑娘一直到救护车来，脸不红心不跳。身为咒术师经常哪哪跑这种事也发生了好几次，导致没人信他是个Alpha，若不是同为Alpha的伏黑能闻到他的信息素，他也会毫不留情站队不信任那一列。
钉崎说你性 //冷 //淡啊。虎杖撇撇嘴放弃反驳，好歹他还是有暗恋对象的，怎么轮都轮不到这个评价吧。
“虎杖，你的东西。”
伏黑来到虎杖因日常通风而大敞的宿舍门前，敲了敲门后把一个纸袋子递给坐在床上的虎杖，是夜蛾托他带来的东西。
“啊，谢了伏黑。”
虎杖合上手里的漫画接过纸袋拆开，伏黑看到里面是塑料膜包着的崭新校服，折叠整齐熨得没有一丝褶皱，鲜红色的兜帽极具标志性。
“你上次的校服我记得也没哪里破了吧？”伏黑皱眉，他记得最多就是沾了点土。
“对啊！所以我拿去洗来着，结果收的时候死活找不到了！它就这样从洗衣机里莫名消失。”虎杖哭丧着个脸。“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只是你个笨蛋又随便丢在哪里了吧。”
重订校服也不花钱，谁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可不是经常这样吗？丢失的东西越不去在意就越有可能自己出现。
“老师？”
随着失物一同被带出来的，虎杖认为是个他足以被毁尸灭迹的惊天大秘密。
......
“家入小姐，您知道五条老师去哪了吗？”
虎杖来更新备用抑制剂，虽然他本人就没用过但防范于未然，他还会请求要几个Omega的抑制剂以备不时之需。拿好药剂后他问向家入。
“悟吗？”家入语气有点缓慢，支着下巴看文件，一目十行地扫着也不妨碍她回答：“去别地出任务了，大概需要三四天后才能回来。”
虎杖总觉得她今天情绪有些低沉，整个人没什么精神，心想可能是太累了吧，身为极少数的医疗者之一总有忙不完的工作。
在面前的纸上划掉了两行，家入抬眸：“悠仁找他？”
“不是什么大事。”今天休假，就他一个人，想着是如果五条在就邀请一起去逛街或者看电影，加课修行也行，看来是泡汤了。
老师真的好忙啊，好几天都没看到过他了。
考虑到家入的精神状态虎杖没多做停留，拿了东西道了谢后走了，关门之前余光瞥到了桌子一角的烟灰缸，被掐灭的小半截烟还燃着一点尚未熄灭的火星。
记得家入小姐戒烟来着？压力太大？真希望她不要过于勉强自己啊。
虎杖边想着边跑去了最近的便利店买了零食布丁点心和饮料，然后突发奇想往曾经五条藏他的地下室走去，那里还有很多他没补完的旧电影他很感兴趣，时机刚好。
手指咔啦咔啦地转着钥匙环，虎杖很感谢五条没收回钥匙说以后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但果然还是想和五条一起独处啊。脸颊上闪过一丝绯红，虎杖甩了甩脑袋告诉自己别多想后打开了门走进房子里，来到通往地下室的入口，哼着最近新迷上的歌曲调子蹲下 身拉起木门——
却像是戳爆了一只塞满水的气球。
“什、什么？！”
扑面而来的信息素过于浓郁直接让虎杖跌坐在地，被积压了许久的气息找到了突破口，几乎要化成实质性物体的味道宛若爆开的水花，飞溅黏在虎杖露在衣服外的皮肤上，让他汗毛倒竖。
这是......迷迭香？还是Omega的信息素？
一瞬间虎杖的脑子里想了很多，首先在他记忆中五条是毫无疑问的Alpha，独处期间虽然他老师的信息素很淡，本人解释是天生体质问题，但气息绝对是个Alpha，那么这好似汹涌潮水的Omega气息哪里来的？
虎杖呼出一口气，庆幸来的是自己，不然这浓郁度足以让一个稍微正常点的Alpha失控。
眼疾手快嗙地一声合上木门，虎杖迅速给家入打去了电话，看来应该是有人在五条家遇上发q期了，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根据味道来判断情况很危险，五条任务中叫他回来不太现实，这里五条应该也不乐意让别人知道，虎杖想到能求助的人只有家入。
那头很快接起。
“啊，家入小姐我现在在老师家！有人在这里发、唔——！！”
一只手从虎杖头旁边伸出死死捂住了他的嘴，眨眼之间他整个人被拖到了地下室的台阶上，大腿磕在木板上生疼，木门在头顶上关住，眼前一片漆黑。
[悠仁？悠仁？]
被虎杖努力握在手里的手机是唯一的光源，家入的声音传出，不是免提但在这种环境下尤为清晰，而嘴被捂住手腕被钳制住的虎杖根本无法回答，试着挣脱发现这人力气其大。
身为Alpha的虎杖竟然有了一丝危机感。
那人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点，电话被无情挂断，手机也被抽走了。
“唔......”
虎杖发了个声，手腕放松手指张开，想示意自己无害让对方先松开他。
身后人有着高到吓死人的体温，隔着两层衣服烫得虎杖后背冒汗，粗重的喘息喷洒在他耳边，比起Alpha的本能，虎杖对这位Omega的状况的担忧更占上风，未分化之前他就给自己补习过Alpha和Omega的各种常识，这很明显已经是深度发q，不想办法处理极有可能危及生命。
要不要放一点信息素安抚？不对，这样会更让人难受吧。
虎杖不知所措的时候，肩膀一沉，那人的额头搭在他的肩膀上，嘴唇擦过肩颈靠近腺体的位置，沉闷嘶哑的声音响起：
“为什么你会在这......悠仁......”
声音磨成灰虎杖都认得出来。
好了，这下他不热了，他全身都凉了，大脑当机冷汗狂出，瞪着眼睛，身体抖得比筛子还利索，恍惚一秒后思维飞速运转。
眼见为实，他的老师五条悟，不是Alpha，是个货真价实的Omega。
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只能是五条平日用了什么办法伪装成的Alpha，然后独自一人熬过Omega的发q期时被他好死不死撞上了。
捂住他嘴的手终于松开，或许也可能是五条力气所剩无几，虎杖大口呼进新鲜空气后连忙转过身跪在台阶上，果不其然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抹银灰。
“老师！”眼前看不清的虎杖胡乱 摸 到了五条的脸，温度差点烫得他退开：“您还好吗？！”
很明显不好。
虎杖想起了家入今天一切的反常举动，不是那么灵活的大脑也能大致推测出家入肯定知道五条的状况，情绪低落又帮其隐瞒行踪，她还是专家，要是有什么可以做的早就做了，也就是说五条现在这种状态除了硬撑别无他法。
可这哪是硬撑就能解决的问题啊！虎杖利用自己相对来说偏低的体温企图让五条稍微舒服一点，五条把脸埋在他手心不动也不说话，虎杖内心一阵绞痛。
没经历过发q期但虎杖也是看过别人的发q期的，爷爷住院期间他经常就能在走廊、大厅、乃至隔壁病房遇到，发q期无法得到有效缓解很容易让人精神错乱甚至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时常看得虎杖心惊肉跳。
“有什么......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就算知道这很有可能已是五条的日常，怎么处理怎么对付这类事，他一连咒术都刚入门的局外人哪有底气来掺和？虎杖还是问了出来，他无法坐在这像个没事人一样视若未睹。
“您体温很高会烧坏身子的，我去拿点冷毛巾。”虎杖记得这个时候物理降温是首要的。
“没关系。”五条拽着虎杖的手腕不让他动。
“可是......”
五条蹭了一下手掌，虎杖的指尖摸 到了汗水浸透的发丝。
“我有反转，不会死。”解释得相当简单粗暴。
“反转不是这么用的！！”
虎杖莫名来了火，对着五条生气地吼道，动静大到在地下室游荡了好几个来回，虎杖的掌心感到五条身型僵硬了一下，懊悔地捂住额头道歉：“抱歉...我激动了。”
他根本没立场训斥别人，伤不是他受的痛不在他身上，如果可以轻松避免的话谁喜欢自己难受痛苦啊又不是抖M。
可是，居然已经严重到需要反转来维持生命的地步了吗。
五条的脑袋靠在他的肩窝，让虎杖想到了以前某个邻居家养的大白波斯猫，想撒娇却不说出口的行为简直一模一样。
虎杖收紧手臂，一手摸着白毛一手轻拍他的背。
“老师，先进屋好吗？台阶上坐久了会不舒服的。”
他们还坐的是靠上的阶层，五条这个子根本直不起身。
过了许久五条才像是反应过来有所动作，适应了黑暗环境的虎杖准确无误抓住了五条的手，耐心随着他的起身一点一点将他带到沙发上坐下，之后他就犯了难，好说歹说他是一个Alpha，待在这里真的好吗？会不会让五条的发q变得更严重啊？
完全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
地下室开着空调，16度冷得人直打哆嗦，虎杖搓着胳膊缩了缩脖子，摸 到沙发上的遥控器将空调暂时关掉，五条的体热是源源不断的，这种环境过低造成的温差会坏身子还容易感冒。
“我去给您拿个冰袋。”虎杖拿回一直被五条握着的手机，起身要走，被拽住衣角一个踉跄。
“别走，”语气霸道不容拒绝。“我不需要那东西。”
这人这种时期这么倔的吗......
虎杖叹了口气，退回来好好给五条呼噜呼噜毛：“老师乖一点，我就离开一会，马上就回来了。”
拽着衣角的手还在。
“我保证一会就回来，我不会逃走。”
手稍微松了一点。
“绝对绝对保证好吗？”
衣角被搓了好几下才被不情不愿地放开。
虎杖用极快的速度出了地下室，将刚才散落在地上的东西收拾进厨房，一边在冰箱里面找合适的冰袋一边重新拨通了家入的电话。
[我没想到你会去地下室。]家入听上去很头疼。[然后，你大概也知道了悟的秘密吧。]
“是......”虎杖歪头用肩膀夹住手机，在柜子里翻找毛巾。”虽然可能问了等于白问，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不是白问，]家入很快回答。[相反，你没被悟给一招轰出来说明你可以帮上忙。]
老师一招他可能灰都不剩了吧......
[刚好你那个体质，如果你不介意且对你没影响的话，就待在那里陪陪他吧，放一点信息素更好，能帮着临时标记那是最最好。]
正在倒水的虎杖差点打翻了手里的水杯，如雷贯耳：“临时标记？！”
[告诉你也无所谓了，简单来说悟现在那个状态的起因就是因为平日用了我调制的禁药伪装Alpha所带来的副效果......]家入沉默了一下，继续：[这情况下发q太过迅猛抑制剂对他无效，其实临时标记就能让他的症状缓解很多，但是......]
“老师肯定不愿意吧。”虎杖都不用家入说，自己就接上了话。
[他心可是高傲得很，或者说，他不得不高傲得很。]
虎杖不语。
[不过如果是悠仁的话，他说不定愿意，所以就看你了。]
“诶？为什么？”
[这边有人过来了，总之请你加油。]
“等、家入小姐？！啊，挂了。”
虎杖抓了抓头发，摸了一下自己的腺体顺便探测一下脉搏，确定自己在那猛烈的信息素熏陶下没受多少影响后，拿起冰袋和水杯再次进入地下室，打开暖黄色的地灯，这样他不会走路绊到东西也不会晃到五条的眼。
沙发上的五条蜷着身子，脸埋进什么东西里侧躺着。
“老师，起来喝点水。”大量出汗不补水的话一会人就脱水了。
沙沙声过后，五条露出一只眼看他，撑起身，被毛巾包住的冰块敷在肿卝胀的腺体上让他好受了一点，虎杖把水杯递给他，他乖乖捧住喝下。
老师好虚弱的样子。
虎杖环顾了一下周围，五条一个人在这估计也没力气自己动，地上随意散落着换下来的居家服，身上那件衣领已被汗水浸出了水痕，可能连饭也没好好吃看上去没什么力气，都感觉带了些自暴自弃的气息，动作缓慢很少说话，完全没了平日里拼命在大家面前蹦跳的活泼夹杂着欠揍的劲，更没了特级面前能语言挑衅的同时还能把对方脑袋哐哐往地上砸的迎刃有余。
而且是忘记他是个Alpha还是对他的体质过于信任，不管怎么说这种情况下拉住一个Alpha也太危险了吧。
虽然虎杖宁死也不会伤害眼前的人倒是。
想起家入的话，虎杖辗转纠结反复掂量，待五条喝完水后下定决心小心翼翼地问了出来：“老师，如果可以，我很愿意帮忙的。”
他说得很委婉，没直说标记但他相信五条会懂。
空气里的迷迭香尖锐了点，只有一瞬，皮肤像是被一根极细的针尖轻扎，五条在下意识地抗拒，却没有说出口，虎杖看出了那对忽闪着的眼瞳中所夹杂的犹豫，他倾身握住了五条的手：“我只是担心老师，不想看您这么痛苦，让我来帮忙吧，好吗？”
他的老师在不安。这是属于Omega的本能，虎杖清楚。他全程都在蹲着，腿有点麻了还保持着仰头看的姿势，如果他站起就会带给面前人压迫感，尽管他的体格咒力气势哪一样都胜不过五条，但这就是Omega此刻会持有的敏感内心，高傲的人甚至会翻倍，虎杖知道如果他想达成减轻五条痛苦的目的，他必须尊重这份敏感。
“我不会做多余的事情的。”
五条还是没有说话。像是竖了堵无形的警 /界，发丝后的眼睛时刻紧盯着每一个跨过来的人，虎杖被拦在了外面。
这是一条界线，分割开五条悟这个男人的界线，最粗最红被严防死守的界线，这之后的世界允许被探索的人选寥寥无几，虎杖甚至有理由断定除了家入再无一人候选，周围贴着显眼的警告，六眼的视线死死缠绕着入侵者的每一个小动作，压迫感让人联想得到贸然闯入下一瞬就会变成一滩毫无意义的肉泥。
虎杖深吸一口气。
温柔的话语看来起不到更多的效果，但五条并没有一口拒绝，哪怕在发q期虎杖也相信他绝对有能力把看不爽的人给一脚踹飞，而他虎杖现在没变成天边一颗星，所以还有机会。
可是如何让眼前这人相信他呢？相处时长和实际能力他是哪一项都没有优势，空口让人相信他该如何做到？
相信他......
信任......
老师现在最怕的是什么呢？
“老师还记得你提着我跑去那个富士山的领域里玩的时候吗？”
蓝瞳终于有了回应，缓缓转向他，似乎在疑惑为什么提起这个。
虎杖笑了笑：“我那个时候根本就没见过那个级别的特咒，说真的心里挺怕的，老师还把对方气成那样，可是——”
【没关系，不要离开我身边。】一个简单的肢体动作，一句简单的话语。
“——因为相信老师，所以马上安下心来了。”
五条好似回到了来这个地下室的第一天，少年站在他面前，收敛起所有玩笑的神情，郑重又认真地说“请教给我变成「最强」的办法”时那个表情，琥珀清澈见底不掺一丝杂质，诚心又毫不退缩，此刻深处最强信息素这么久的包围下还能保持这份干净纯粹，比起街上那些一闻Omega信息素就恶狼扑食般放纵跟随本能yu望的Alpha脸上那对廉价玻璃球，这双眼真的太容易打动他了。
“就算现在的我回到那个时候我也会同样相信着老师，和性别无关，老师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强的，是我要一直追随的目标。”
这是虎杖的表态。
“但我真的很担心老师的状况。”
“这一次，换老师来相信我可以吗？”
这是虎杖的期望。
字字句句不掺半点谎话，再多疑的人都找不到任何疑点去质疑。
“没关系的，我不会离开老师身边。”
虎杖说罢静静地等待，不动，心想如果还不行说明他能做的也就到此为止，他不会强求，他还会一直陪在五条身边。
很多时候让人崩溃的根源并不是病痛，而是孤独。
可能过了五分钟也可能过了十分钟，原本被虎杖盖着的宽大手掌反握住他的手指轻轻托起到脸前，五条亲wen上了他的手背，有些起皮的嘴唇磨得痒痒的，像是一个庄重的仪式：
“那就，拜托悠仁了。”
语气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轻快了不少。
这其实在虎杖的意料之外，门居然真的对他敞开了。
......
虎杖也没给别人做过临时标记，就依稀记得正经官网上有提到是留印不留痕，时间为三到五秒最佳，他拿自己的手腕实验了好几下才学会把握住一个不轻不狠的力道，面向背对着他的五条，高大的背影在他眼里就从来没有弯下过，包括现在，这就是他们咒术界的支柱，同时也是被他帮助过的所有人内心的支柱，完全展露在他眼前。
真的辛苦你了，老师。
内心默默地说着，虎杖张开嘴上前，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没释放任何多余的信息素，虎杖考虑到万一有咬痕怕高领遮不住，小虎牙咬在了腺体靠下的位置，内心默默倒数。
迷迭香还挺好闻的。
“好了。”虎杖准时离开，擦了擦嘴角：“好些了吗？”
因为他本身就不是敏感体质，自然也会担忧自己的信息素质量，没效果可就白费人一番信任了。
“还是头一次，”五条的声音不似之前那么有气无力。“感觉这么轻松。”
虎杖绕到五条面前探了探他额头，果然体温肉眼可见地降下去不少，效果立竿见影，五条的眼睛明显清亮了些。
“太好了——”虎杖长长呼出一口气捂住胸口瘫在沙发背上，傻呵呵地笑：“我还担心会起不到作用。”
“悠仁真的是Alpha吗？”五条甚至有力气调侃。“换成别人恐怕早就扑过来然后被我打进墙里。”
虎杖干笑三声呵呵呵：“钉崎管我这叫性 //冷 //淡。”
五条轻笑，勾起的嘴角带了点愉悦和狡猾，整个人向前压把虎杖扑倒：“悠仁可要好好对老师负责哦~”
说完就在虎杖的胸前蹭来蹭去：“是甜橙味呢。”
把得寸进尺四个字发挥得淋漓尽致。
“是，是。”虎杖由着五条乱来，拍了拍他的后脑勺。“那就请老师先挪去浴室洗个澡换身衣服，我去把您的猪窝收拾一下。”
这一地的，衣服胖次袜子还有饼干包装袋和零食碎屑，一茶几横七竖八空的能量饮料瓶，说是猪窝都是抬举了。
“居然说猪窝！悠仁好过分！”
“不......这是事实吧。”
虎杖腹诽这人看来是真的恢复精神了。
......
趁着五条洗澡在有条不絮进行收拾的虎杖突然想起：
话说老师之前好像在枕着什么？
来到沙发前向一边望去，一团黑蓝色的布料团在那，不像被子也不像毯子，怎么看都像是他们校服的面料。
“不管是什么也一起洗了吧。”
捏住一角提起，却被露出来的红色吓得僵在原地，瞪着那抹颜色狠狠吞咽了一下。
哈哈......不不不肯定是他错觉。
哗啦一声抖开，所有其他可能性化为灰烬。
虎杖：“......”
我的校服啊我不就是平日里水坑淌多了点泥地里滚多了点受伤染血稍微多了点你至于离家出走吗？
然后他还从老师的卧室床底下衣柜里翻出了另外同样“离家出走”的两件。
常识里是怎么说来着？当Alpha和Omega处于易感期/发q期时，喜欢的人或者现对象的物品上残留的信息素能起到少许安抚作用。
喜欢......
......喜欢？！
这若反应不过来他虎杖的情商能力就是假冒伪造的。
【不过如果是悠仁的话，他说不定愿意】
家入小姐您是这个意思吗？！到底何时知道的......
虎杖一下一下拿额头磕墙，脸上的温度比刚才五条的体温还烫，他好像能看到头顶冒出来的烟。
是这么一回事吗......
是这么一回事啊。
泼了两把冰水才平复下来。
“可恶的老师......”虎杖将自己的校服恶狠狠地丢进垃圾袋，毫不留情，脸上也看不出来到底是羞耻还是高兴亦或是两者皆有，就见他很干脆地系上垃圾袋拍了拍手，瞥了一眼浴室门口，狼狈地挪开视线捂住脸喃喃着：
“害我以为要单恋一辈子。”
......
硝子终于忙完所有的事后赶来，正准备烘干衣服的虎杖为她开了门。
“看来挺顺利的。”
五条这两天也没休息好，神经一放松下来哈欠一个接一个，硝子刚给他量完血压就歪头倒在虎杖的肩膀上沉睡不起。
“很依赖你呢。”
“啊哈哈，好像是有点。”虎杖往旁边挪了挪，托住五条的头放在大卝腿上，手指扶过头皮为他顺毛。“五条老师也有这样的一面呢。”
“大概也是他原本最想抛弃掉的一面。”家入从烟盒里咬了根烟出来，不点，就这么叼在嘴边。
虎杖原本扬起的嘴角下沉，抿成一条直线，垂头看着五条的睡颜，指腹点了点眼下的淡青：“五条老师他...一直是这个样子吗？”
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蜷缩在众人的死角默默忍受能置常人于死地的煎熬，之后又立刻恢复原本的最强又偶尔不正经的形象回到大家眼前。
这次碰巧被他发现所以找到了办法缓解，那么之前呢？
人最晚分化是十四，难道五条就这么过了十多年？
“悟他是在十三岁的时候分化的。”
家入将嘴边的烟用手指夹住拿开，一想起过去就很容易犯烟瘾的她顾及休息的五条在犹豫着要不要点，手指揉着额角时虎杖为她亮起了打火机，并表示一根的话没问题。
“是我检测的，也庆幸是我检测的。”家入朝另一个方向呼出烟气，继续说：“那个时候我们三个人，我和杰是beta，悟是Omega，一辈子都忘不了悟当时看到化验单时的反应。”
谁能想到身高一米八，六眼持有者，咒术体术拔尖，有着无人能比的脑力实力的人，是传统世家里最嗤之以鼻的Omega，甚至家族里公认只佩做生育机器的女Omega都比男Omega的地位要高上那么一点，五条这样的性别在长老眼里就是个异类，他将不会再得到任何和公正沾边的对待，家主位置更是想都不要想。
“我当机立断撕了悟的化验单，粉碎到看不清任何一个字，现在想想那个时候我还说他们俩强得像两个疯子，但我冲动起来其实也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不折不扣的疯子。”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硝子......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她第一次听到向来高高在上的友人是那个语气，那种希望这个测试是玩笑却又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事实的矛盾语气。办公室内清冷的灯光把他的脸照得惨白如纸。
是的，御三家里的传统单单一个性别就能如此轻易地逼疯一个人。
极端一点来说，五条单凭实力杀光反对他的人也不是行不通，可现实就是没那么让你轻松如意，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麻烦，更不要提他那个时候实力还远不如现在，反对者里肯定有至关重要的人脉他根本撼动不了。
“我也不是什么好学生，因为我会反转术式，擅长医术，也乐于研究，所以也会自己在闲暇之余收集钻研一些稀奇古怪的药剂，没想到在那个时候用上了。”家入自嘲地笑了一声。“我当时和杰商量好了，我主他副，我们要把悟变成Alpha，我负责医药，他负责突发状况下的解围。”
然而药物进展相当不顺利，越强大的信息素越无法调节压制，五条经常因为身体和药剂中所带的Alpha信息素产生排斥而饱受折磨，时常需要承受巨大的痛苦在众人面前面不改色，一个仅两分钟的会面都能湿透背后的衣衫，她无法回想他们当时如何撑下来的。
接连熬夜的家入抽光了一包接一包的烟，桌上的研究资料堆得摇摇欲坠，满地收拾不完的废弃纸屑，折腾了将近半年才终于研究出一套勉强稳妥的办法，一方面向腺体定期注射药物阻碍Omega信息素的散发，另一方面是喷雾，闻起来像是Alpha的气息，多亏这些五条的真实性别没暴露，再加上天花板的实力坐稳了家主的位置。
“可副作用随之而来。”
“像这样的发q期？”虎杖接话。
“他本质还是个Omega，这点除非重新投胎否则无法改变。其实我也和你说过了，解决的方法很简单，但悟不允许再多的人知道这件事了，我也同意，因为那样确实暴露的风险会更大，花钱请圈外Alpha的办法我们也想过，悟那家伙最不缺的就是钱，可是——”
“老师除了家入小姐还有那位杰先生以外，不相信任何人。”虎杖几乎是秒答。
“对，心气高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一旦被小人算计完全标记，悟的人生就完了，越在顶端越会被更多人盯上，想杀他的人可是从他出生起排队到可以以地球周长为基础单位，知道他是Omega的话，能弄死他的手段和跃跃欲试的人很有可能急剧增多。他还不能戴防咬抑制环，那样无疑于不打自招。”家入往随身携带的烟灰缸里掸了掸烟灰。“悟他还有很多事情想去做，尤其是现在他还有很多人想去守护，他需要这个地位。”
让她稍稍松口气的是，五条这个副作用的症状蛮规律的，每两个月一次，每次三到五天，他是个大忙人，在家族里又是个我行我素的“叛逆小孩”，在众人眼里失踪几天完全可以做到悄无声息不起疑。
十五年，每年起码六回，五条熬过了多少天这样的日子，虎杖根本不想去计算。
“我至今都没放弃过研究，”指间的烟被压扁，家入眯起眼露出了不甘心的表情，指关节敲了敲额头。“然而如你所见，被高专如此重器的我还是让他受了十五年的罪。”
杰就算和他们作对，叛变，搞事，到死都没把五条的性别透出去一点消息。在彻底叛变之前和硝子见面分开之际还说：
【对不起了硝子，悟那个家伙就拜托你继续操心了。】走得毫不犹豫，对秘密的坚守也是毫不犹豫。
这对话之后过了十年，研究毫无明显进展，找不到任何一个能够缓解发q期的完美方案，她根本没能完成好这个约定。
“我救活过很多人，却救不到悟。”家入将燃尽的烟头掐灭，看向虎杖：“你做到了。”
难的根本不是临时标记这个举动，难的是身为Alpha撬开五条对别人封闭的那扇门。
“是这样吗？”虎杖疑惑地蹙眉眨了眨眼：“如果不是家入小姐，我觉得五条老师也没法熬到今天。”
“太高抬我了，悟能这么靠意志力空熬到现在才是真的厉害。”
“不，我是认真的。”虎杖顺了顺五条额前的碎发，拇指沿着额头边轻轻来回刮，睡梦中的五条很是享受。“家入小姐时刻为老师担心，为他研究，还能给他开脱解围，怎么说呢，这是一种精神上的支撑。老师是最强的，和下一个等级之间断崖式差距的那种强，本来真正能站他身边的人就没有，如果某一天静下心来仔细一想，谁都没在替真是的他担心谁都没在想着真实的他，那......太孤独了不是吗。”
爷爷走的那一晚，眼角发肿的虎杖对着空荡荡的病房胡思乱想，爷爷的行李很少，爷爷也没有其他亲人，死讯除了他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人在乎，连个可以说话的对象也没有，若不是伏黑出现虎杖那一天都不打算回家，估计最多在校友面前笑一笑回到一个人的时候会消沉很久，只能说衔接点刚刚好吧，他遇上了伏黑和五条。
那个男人就那么站在那陪着他收拾爷爷的遗骨，他的动作其实很慢，却未曾听到一次催促。虎杖觉得自己很幸运，最孤独的时候有个人愿意伴着他。
家入没多做评价，只是莞尔一笑：“可能吧。”
“悠仁对悟的看法呢？”她又问。
“我喜欢老师，也是才知道老师喜欢我，原本我没打算在成年之前说的，临时标记也真的只是想帮忙，因为我就算被拒绝也不想自己的感情被当成小孩子的一时冲动。”指尖碰了碰白发丝间的耳 垂，用指腹轻柔按摩，这是爷爷小时候让他睡得更好的一个小方法。“我对性别这件事并没有多大的见解，Alpha也好Omega也罢，都可以有自己的长项和活法，老师还是老师，在我眼里永远是那个最强可靠的老师，只是......”
却也有一点让虎杖十分苦恼。
“我没法左右别人的想法。”
五条对性别和地位的执着来自于传统世家的封 建思想，然而虎杖不出身什么高级世家，甚至之前的十几年他都不知道什么是咒术师，如此地位上普通到不如人院子里一修剪工的他不可能让固执了那么多年的家族消除对性别的歧视从而让五条过得自在一点。
哪怕他坚信他是对的。
就像曾经初中的小泽，本身大庭广众之下议论人姑娘胖瘦这点真的足够失礼和没教养了，又没伤天害理吃得也不是你家大米，胖就胖瘦就瘦有必要非得拿到明面上说吗？
但他没那个本事要求别人和自己想的一样，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别人嘴臭时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将话题转到别的东西上面去。
“老师想要当Alpha，我会帮他，哪天老师不想当了就想作为一个Omega生活，我也会不顾一切站在他这一边，”少年眼中的温柔像是新鲜出炉上流淌下的蜂蜜，满到溢出，甜得舒心，还带着暖意。“和老师的性别无关，只是因为我喜欢他。”
喜欢里最多夹杂着心疼，再无其他多余的感情，抛开性别抛开家族，单纯爱着五条，如此纯粹，家入心想这可能就是撬开那扇门的关键吧。
铁锤砸不开，钳子翘不动，但阳光可以从缝隙中悄悄溜进。
家入站起身，路过虎杖的时候拍了拍他的头：“悟就拜托你了。”
“好！”
元气满满的回答。
走出房子，关严门，长久待在地下室让家入对外面的光亮有些不适应，抬手遮挡，阳光还是从指缝照在她的脸上。
好晃。
“感觉，我们都能放下心了。”
薄唇轻启，似自言自语似对着一团虚无诉说。
舒心的柔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花园里不知名的小花在努力盛开，轻微摇晃。
家入理了理被吹乱的头发，踏上了回高专的路。
......
傍晚时分。
“老师！吃布丁吗？”
“喝饮料吗？”
“晚饭想吃什么？”
“一起看电影看电影！陪我修行！”
仿佛今天的插曲不存在，虎杖待五条一如既往，爱分享美食爱说话聊天爱缠着他训练。
五条的信息素还没稳定，家入说可能还需要和以前一样的时间才能彻底平复恢复用药，区别只是有虎杖的帮忙不用再承受发q期带来的折磨，刚好劝他好好休息几天。
吃着甜品喝着果汁看着电影，五条也没想到本该最难熬的日子会成这样。
一旁的人抱着咒骇聚精会神，他们看电影总不开灯，荧屏忽闪的灯光打在少年的脸上，眼睛一眨一眨，耐看的五官会随着电影的进展有细小的变化，五条偷瞄了好几眼。
真的毫不在意啊......
若不是这一屋子的柑橘和迷迭香味，他都要怀疑中午那是日有所思的一场梦。
“老师有想问的吗？”
明明虎杖都没看向过他。
“悠仁对老师是Omega这一点没什么看法吗？”五条咬着啃掉了一半的大福，黏黏糊糊地往虎杖身上蹭：“比如啊呀这么帅是个O幻灭了啊，或者这么强居然是个O不可置信啊...之类的。”
虎杖无奈地转头看着五条，一脸您在犯什么病的表情：“老师希望我这么说吗？”
“我只想知道悠仁的真实想法。”
“哦，”虎杖仔细想了想。“有点开心吧。”
五条：“......？？？”
“可能这么说有点不合适，就是......老师总是帮助我，很细心地给我打点一切，实力强有钱有颜什么都不缺的样子，所以一直在烦恼没有哪里能够帮上老师的，然后今天碰到了。”虎杖不好意思地用手指刮了刮脸颊。“所以，其实有点开心的。”
“就是以后不许背着我搞什么用反转术式维持生命的操作了！”
他的学生气呼呼地点着他的胸口下达着不允许有除了“是”以外回答的指令。
“好爱悠仁~！”扑倒。
“哈哈哈好 痒啊老师！”五条的头发毛绒绒地扫过虎杖的脸颊，痒得他要挤出眼泪。
腻乎几下五条突然看向屏幕：“啊悠仁，男主要死了哦。”
“什么？！！”最喜爱男主那个角色的虎杖马上跳起，然后对着满屏番茄酱情绪高涨没控制住咒力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好了~悠仁打赌输了，这杯布丁归我。”
“老师这是耍赖！”
“哼哼~”
最苦涩的几天一转变成了最甜蜜的几天。
......
五条重见天日之前，由虎杖监督着用药和喷雾，他自己也拿着气味消除剂对自己喷了一通。
“悠仁这么不喜欢老师的味道吗？”一米九大男人装委屈。
“一身迷迭香钉崎他们会问的。”打算认真替五条保守秘密的虎杖合上喷雾的盖子，转过身踮脚拽住五条的衣领往下一拉，qin在了五条的脸颊上：“暂时请老师忍耐一下。”
“好。”不继续装了的大人qin了回去。
出了房门，他们就是咒术高专的普通师生，两个Alpha。
.......
“好！今天难得全员都在！老师大发慈悲带你们去烤肉！”
“好耶——！”
“......”五个寂静伴随着仅一人的欢呼。
“好冷淡啊。”五条很受伤。
“老师是小孩子吗？”钉崎翻白眼。
“大家一起高兴一点嘛。”虎杖日常捧场。
“虎杖，你别被老师带坏了。”伏黑无情。
“惠？！”
一如既往热闹的日常。
尾声】
五年后——
“你们简直是我见过的最离谱的一对。”
家入按了按鼻梁，拿着手里的报告叹了第十八次气。
“你俩究竟怎么做到的？O把A上了就算了，悟你，”家入差那么一点就把手里的检测结果摔在友人的脸上。“还能让A在半年内huai上也是有天王老子的本事了，可以去买彩 票。”
可转念一想，就平均值来讲，五条这体格也不属于正常的O，虎杖现在除了面对五条完全不会发q的体质也不属于正常的A，请问她该期待什么？
二十岁的虎杖还拿着化验单傻笑，家入放弃纠结了。
“一般A怀yun和O差不多，悟你记得多放点信息素安抚，悠仁既然对别人不会发q对你可能索要的会更多一点，他最近可能会没食欲，嗜睡，想吐，这些都正常，有意外给我打电话。”
说完赶紧挥挥手让这俩活宝出去。
“真是永远不让人省心的俩人啊。”家入靠在窗边，现在是年末，外面已经下过了一场大雪，到处覆盖着银白，她靠近窗户擦掉了玻璃上的水雾，窗下能看到的过道上，五条在为虎杖仔细围好围巾，在少年脖子后面打了个夸张的蝴蝶结，虎杖不光不嫌弃还很喜欢的样子。
俩人牵着手，聊着她听不到的悄悄话，并肩走出了她的视野范围。雪地上留下两串脚印。
倚在窗边嘴上说着麻烦的人笑得欣慰。
烟灰缸里干干净净。
【完】
题目的含义：和花语无关。夹竹桃能生长很高，能开桃红色的花，贸然凑近嗅闻花香会中毒（剩下自己意会吧）。
